湖南湘潭：警调联动践初心 枫桥经验焕新彩

编者按：山海不为远，志合者共赴。6月(yuè)12日至(rìzhì)15日，第四届中非经贸博览会将在(zài)湖南长沙举行。作为对非贸易(fēimàoyì)的“桥头堡”，湖南近三年对非贸易额均突破500亿元大关，稳居中西部第一。在这片充满机遇的土地上，湖南人以敢闯敢拼的劲头，书写(shūxiě)着新时代的“湘非经贸传奇”。 从(cóng)基建狂魔到电商先锋，从传统制造到科技创新，湖南人用敏锐的商业嗅觉和务实的开拓精神，在非洲(fēizhōu)闯出一片新天地。红网时刻新闻五路记者历时两月，深入采访了在非湖南商会会长、创业先锋，以及熟悉对非贸易投资的官员(guānyuán)学者等人士，精心打造《创富(chuàngfù)非洲读本》。 这是一本湖南人闯非洲的(de)实战手册，更是一把打开非洲财富之门的金钥匙。在(zài)这里，读懂非洲，赢在非洲。本期报道(bàodào)走进北非阿尔及利亚，解读湖南最早“走出去”的民营企业如何“淘金”地中海南岸。 从全局来看，北非地区在(zài)非洲是一个独特的存在。 人种血缘、宗教信仰、地域文化等要素的特殊性，使得(shǐde)北非区别于撒哈拉沙漠(sāhālāshāmò)以南的非洲地区，与中东地区的联系十分紧密。 这里呈现出能源(néngyuán)供给储备巨大、基础设施(jīchǔshèshī)空间广阔、地缘政治局势紧张等特质，是一个公认的风险与机遇并存的区域，吸引了众多来自不同国家与地区的“淘金客(kè)”。 早(zǎo)在1998年，湘潭神州(shénzhōu)龙实业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神州龙”）就将企业生产的服装卖到了北非阿尔及利亚。2000年1月，神州龙经(lóngjīng)外经贸部批准成为了湖南省第一家境外加工企业。 作为(zuòwéi)湖南(húnán)第一家“走出去”的民营企业，神州龙在阿尔及利亚扎根20余年，“淘金”地中海南岸。 神州龙中阿两国员工合照(hézhào)。 湖南最早“走出去”的民营企业(mínyíngqǐyè) 俗话说，祸兮福所倚，福兮祸所伏。神州龙的(de)“闯非”之旅(zhīlǚ)正是这句话的现实写照。 1997年，亚洲金融风暴来袭，仅成立三年的神州龙遭受重创，到了“生死存亡之际(zhījì)”。就在(zài)此时，企业创始人龙碧玉接到了一家在阿尔及利亚投资(tóuzī)的中资服装进出口公司发来的赴阿考察合作的邀请。 1998年8月，她和儿子曹伟(cáowěi)漂洋过海、辗转(zhǎnzhuǎn)多地后抵达阿尔及利亚。 当时的阿尔及利亚刚度过一段社会动荡期，国家百废待兴、物资十分(shífēn)匮乏(kuìfá)。尽管举步维艰，但由于产品的利润率高、需求量大，龙碧玉十分看好当地的市场前景(shìchǎngqiánjǐng)。 也(yě)是这一年，神州龙获准自营进出口权。起初，企业(qǐyè)计划将国内生产的成品服装卖到阿尔及利亚，以该地为“后备市场”。 然而不久后，阿尔及利亚政府出台新规，大幅度提高了(le)进口关税。在此背景下，神州龙(lóng)开始规划在海外创办(chuàngbàn)服装厂，并将国内的半成品运往当地加工。 2000年1月，神州龙经外经贸部批准成为湖南省(húnánshěng)第一家(dìyījiā)境外加工企业，在阿首都阿尔及尔成立了阿尔及尔神州龙服装(fúzhuāng)有限责任公司，办起了服装生产工厂和直营商店。 如今，年逾80的龙碧玉(bìyù)已退居二线，由儿子曹伟、曹雷(cáoléi)掌舵企业的发展方向。 在(zài)位于湘潭市湘衡路138号(hào)的神州龙老生产基地内，曹雷向记者回忆起了过去27年，企业在阿尔及利亚的创富故事。 在(zài)曹雷的印象中，神州龙初入阿尔及利亚时，当地还没什么中国人，“2000年初的一次中秋节，中国驻阿尔及利亚大使馆召集我们在阿的中资企业(zhōngzīqǐyè)聚会，总共不到(búdào)二十人到场”。 而对于这群(zhèqún)漂洋过海的“淘金客”而言，最大的挑战(tiǎozhàn)并非物质上的困难，而是“频繁的变化”。 曹雷告诉记者，尽管(jǐnguǎn)相对稳定，但阿尔及利亚外贸政策调整仍较为频繁，甚至几度发生根本性的改变。比方说在2004年，当地(dāngdì)(dāngdì)关税又调整回(huí)了2000年之前的状态，“对我们来说，在当地办工厂就没有意义了”。 时间来到2019年，阿外贸政策再次“转向”。此前，阿尔及利亚对于进口业务(yèwù)的限制(xiànzhì)较少，神州龙与(yǔ)当地的贸易往来涵盖(hángài)服装、纺织品、鞋类等多个方面，而2019年后，当地开始实行进口配额制，严格限制了进口量。 彼时，神州龙(lóng)每年出口(chūkǒu)到阿尔及利亚的货物超1000万美元。“巨变”之后，神州龙在当地的出口业务一再缩减，到如今几近停止。 在海外投资，任何风吹草动(fēngchuīcǎodòng)对于企业(qǐyè)而言都可能是“致命的”。“随机应变的能力很重要。”曹雷提醒所有计划“闯非”的投资者们，一定要密切关注当地的政策变化，及时调整(tiáozhěng)投资思路。 5月上旬，神州龙国内团队召开会议商讨在阿的招投标(zhāotóubiāo)项目。 尽管出口贸易遭逢重创，但幸运(xìngyùn)的是，神州(shénzhōu)龙在阿尔及利亚发现了新商机，并及时调整了业务重心。 2012年，曹家兄弟发现，阿尔及利亚的废钢价格很低(dī)，每吨不到千元(qiānyuán)，而成品钢材能卖到四五千元一吨，其中的利润非常可观。 于是在当年，阿尔及利亚圣龙钢铁有限公司应运而生，并逐步建设了三条高频直缝焊管(hànguǎn)生产线，年生产加工焊管能力达到了2万吨(wàndūn)。 神州龙(lóng)在阿尔及利亚投建的钢厂。 时间来到2016年，神州龙又与当地合作伙伴共同创办(chuàngbàn)了安(ān)德曼轧钢厂，投建了10万吨轧钢项目。 2019年，三套新增的5吨节能电炉(diànlú)炼钢项目正式落地，年炼钢能力6万吨，神州龙(lóng)在阿尔及利亚的钢铁行业站稳了脚跟，当地用工规模超过(chāoguò)500人。 一家轻纺企业却“炼起了钢”，尽管已在当地发展多年，这个(zhègè)“大跨步(kuàbù)”还是让神州龙在初期走了不少弯路。 “一个生产型企业落地，从管理生产到(dào)后勤保障，有一整套(yīzhěngtào)严密的程序，任何差错都可能导致损失。” 曹雷说。 早期，神州龙经常面临与当地的思想文化、管理理念(lǐniàn)不一致而带来(dàilái)的挑战，“光是我们在当地的钢厂就要接受16个政府部门的监管”。 曹雷（中）在位于阿尔及利亚的钢厂(gāngchǎng)内与员工合照。 作为(zuòwéi)一个能源型国家(guójiā)，阿尔及利亚工业基础薄弱，每年外汇收入高度依赖出口石油、天然气，经济财政以及外贸政策表现(biǎoxiàn)深受国际能源市场格局影响。 2014年(nián)国际石油价格下跌以来，阿尔及利亚(āěrjílìyà)经济主要收入来源锐减，外汇储备骤降，截至2021年7月已跌至440亿美元。 曹雷(cáoléi)推测，外汇储备骤减是阿尔及利亚在2019年(nián)调整外贸政策的重要因素。 而为了摆脱对油气行业的依赖，阿尔及利亚提出“经济多元化”战略，并出台政策支持外资企业在(zài)当地创办实业，“比如免去企业在建设(jiànshè)阶段进口生产设备(shèbèi)的关税，前期减免企业所得税”。 闯非27载，神州龙的每一次调整都是适应(shìyìng)当地(dāngdì)政策变化的选择，这也是其得以持续生存的关键因素。 曹雷（中）与国内(guónèi)团队讨论在阿尔及利亚投资项目落地事项。 “未来二三十年，非洲都是(shì)一片重要的市场” 北非六国既是非洲联盟成员，也是阿拉伯国家联盟成员，人们常常在习惯上将其与中东地区置于相似语境下进行(jìnxíng)讨论。总体而言，这一区域(qūyù)在发展迅速的同时，一些国家的政局(zhèngjú)也相对稳定。 在此前提下，这里的营商环境、汇率结算等也较为稳健，这对投资者(tóuzīzhě)来说十分利好(lìhǎo)。 多年(duōnián)在北非(běifēi)打拼的经验让曹雷深知，只做贸易，一旦出现变动可以随时调整策略，灵活性很高；而实体投资、尤其是重资产型投入，无法很快收缩，“神州龙在阿尔及利亚有着多年积累，对这里的深度了解(liǎojiě)是我们进行(jìnxíng)投资的底气”。 曹雷(cáoléi)认为，在海外投资尤其是在非洲地区投资，首先(shǒuxiān)要开展深度的市场调研，分析、评估相关风险。 诚然，在非洲，一些行业仍存在较大机会，而部分(bùfèn)行业同样“厮杀(sīshā)残酷”。比方说，阿尔及利亚当地(dāngdì)的鞋类企业，在新冠肺炎疫情后的不到一年间，就从10家增长到了100多家。 曹雷的办公室内张(nèizhāng)挂了阿尔及利亚地图，他(tā)正在向记者介绍企业在阿办厂的布局以及当地的特点。 其次，要密切关注当地国家的(de)政局与政策，如贸易环境、外汇储备、银行、海关(hǎiguān)、财政税收等方面。 此前，根据阿尔及利亚2009年财政法引入的“51/49规则”，外国投资者在当地注册(zhùcè)成立(chénglì)公司的参股比例不得超过49％，直至(zhízhì)近年该条例才废除。 曹雷还提醒道，要特别关注当地(dāngdì)的(de)汇兑风险和(hé)通货膨胀风险。“中国企业在非洲经常遇到一个困扰，就是在当地赚了钱但难以汇回国内。”他也曾听说，由于货币频繁贬值，有国人(guórén)存入银行的当地货币在短时间内贬值50%，“相当于资产凭空蒸发了一半”。 尽管汇率相对稳健(wěnjiàn)，在(zài)曹雷的印象中，神州龙在阿(ā)仍经历过两三次汇率的急剧波动，短时间内贬值了20%—30%。“这对于企业而言是致命的打击，如果是低利润率行业，很可能一批货就白做了。” 此外，阿尔及利亚以阿拉伯人为主，中国企业要特别注意尊重当地的宗教信仰，并承担(chéngdān)必要的社会责任(zérèn)。 最后，加强(jiāqiáng)与当地中资企业的交流，多向资深企业取经。 “在海外投资没有不交学费的，加强交流能规避一些不必要的损失。”曹雷说，“抱团(bàotuán)发展”是中国企业在当地立足的一个重要(zhòngyào)手段。 他建议初来乍到者积极与当地使馆、商会交流，“一般来说，海外中国商会都非常(fēicháng)乐于帮助‘新人’融入(róngrù)当地，助力企业落地投产”。 “未来二三十年，非洲都是一个重要的(de)市场。”曹雷认为这片“最年轻的市场”，仍有不少“蓝海”可以驰骋，“碰壁在所难免，但，‘走(zǒu)出来’才能收获更(gèng)广阔的天地”。 阿尔及利亚创富(chuàngfù)tips 中国企业在阿尔及利亚(āěrjílìyà)投资领域主要涉及能源、基础设施建设、制造业等(děng)，同时，随着该国推动经济多元化，中国企业在制造业、农业(nóngyè)、服务业等领域的投资机会在增多。 阿尔及利亚主要出口(chūkǒu)石油和天然气，主要进口工农业设备、食品、生产原料、非食品消费品等。当地鼓励非碳化氢产品出口，实行严格(yángé)限制进口政策，主张贸易多元化。（记者 杨怡(yángyí)晴 秦楼 实习生(shíxíshēng) 刘何 ） 外国投资中符合阿尔及利亚(āěrjílìyà)法律规定的所有投资项目，在向阿尔及利亚投资发展局申报(shēnbào)并获得(huòdé)批准后，享受一般优惠政策(yōuhuìzhèngcè)。对符合国家优先发展领域和促进就业的投资，尤其是旅游业、工业和农业的投资，将同时享受国家现行法律规定的税收和金融鼓励政策。 当地成立了(le)阿尔及利亚中华总商会，能够给中资企业提供(tígōng)投资合作咨询的(de)机构有中国驻阿尔及利亚大使馆经济商务处、阿尔及利亚中资企业协会、阿尔及利亚驻中国大使馆、阿尔及利亚投资促进机构。 阿尔及利亚加入了大阿拉伯(ālābó)自贸区和非洲大陆自贸区，但尚未(shàngwèi)加入世贸组织。 阿尔及利亚签证(qiānzhèng)(qiānzhèng)常见种类有(yǒu)商务、工作及旅游等，中阿两国已签署关于互免持外交、公务护照(hùzhào)人员签证的协定，并于2019年3月生效；阿签证有效期(yǒuxiàoqī)一般为三个月，自入境之日起最长停留期为一个月，非阿籍公民应在签证有效期到期前离境；来阿务工人员必须持工作签证，并在阿依法办理工作、居留证件。 阿尔及利亚共有45个港口(gǎngkǒu)，最大的港口是阿尔及尔港，有大小泊位37个，阿30%的货物、70%的集装箱通过(tōngguò)阿尔及尔港装载(zhuāngzài)，阿90%的对外贸易依靠海运方式实现。 阿尔及利亚规定货物到港两个月无人提货(tíhuò)海关将对该货物进行拍卖，拍卖收入归国家所有；货物回运、转运或转卖需获得(huòdé)原收货商出具拒收(jùshōu)证明。